Alien

valvert - 警察与赞美诗

Attention:
脑洞源于欧亨利短篇小说《警察与赞美诗》。事实上应该是这篇文章的沙雕魔改……
原著11岁年龄差。
关于小警察的血统,是根据原著“母亲是个算命抽牌的女人”猜测的。
OOC预警。报社混混让注意。中二青年小警员注意。
为可能出现的史实错误致歉。
去年六月份的脑洞终于见天日啦——





现在是冬天。西风刮过街道,像个抡圆了警棍的督察员,将树叶、野孩儿、流浪猫狗一扫而空。平安夜的大街上再没一个丧家之人,只有仅存的几个光鲜皮囊,披着轻裘大氅、步履轻捷;至于那些七零八落、无处可去的,已经尽数缩进了小巷深处,和落叶、酸苹果一道缓缓烂掉去了。
就在菜市打烊后留下的小垃圾堆儿附近,光秃秃地立着一座小教堂。那地基不过是个土丘,在巴黎近郊是极常见的,往往来不及打平便将房子往上一盖,颤巍巍地倒也立住了。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总是最先照亮那灰白的小塔尖,底座则围着主教种下的一圈儿花草,使那教堂看起来像个天然的祭坛。
时候已是傍晚。夜色中走出一个男人,跛一边脚,循着零星点点的路灯找到这座教堂。
他拽了拽门,锁上了。——这不稀奇,因为前几日这块地皮的主人、也即教堂主教,已经撒手西去了。人们有几日没看到那扣在几绺白发上的小棉布帽,不由叹息:这下,这座欲望之都里仅存的几样实在东西,就只剩教堂顶上的雄鸡风向标了。
但叹息过了也就罢了,无波澜的日子仍要过下去,巴黎郊区的平民们仍得鼓足精神去对付大萧条呢。
这一场席卷世界的风寒,直到32年,才真正在法国罩下蒙蔽一切的黑幕。饥饿使人头昏脑涨,使男人潦倒、女人堕落、儿童羸弱……自然也能驱使这个人拾起块砖头,几下便砸落旧锁、登堂入室。
他进去后将门关紧,点燃室内的蜡烛,火光倏地照亮了他的脸:一蓬直通鬓角的胡须盖了一半,另一半则被枯乱的鬈发遮住,其下是半阖的双眼,像水槽中泡了一天的咖啡杯。
他从怀里摸索出一块面包,就着眼前唯一的微光吃起来。
此时他身后的门悄无声息地开了,动静不会比一阵小旋风大。在市中心的喧嚣中摸爬滚打了一整天的男人,绝无可能察觉这点微响。
于是他被逮住了。只是被一只手按住了肩膀,他便意识到了这点。
“姓名?”——那声音低沉凛冽,只一句便将烛火的跃动和面包的香气都冻住了。男人缓缓地转过头去,听见自己脖颈里传出的骨节摩擦声。他从额发下抬起眼,不期撞进一双寒冰颜色的眼睛,半隐在眼窝中的注视足以让方才冻住的都摔裂成一地的碎冰碴。
在这夜枭的逼视下,他只得答道:“冉阿让。”
警察看出了他的不情愿。“现在倒是低下头、藏住脸了。可犯罪的时候呢,那时你的道德和廉耻去哪里了?”
冉阿让没回答。通常这种句式也不意味着要得到回应,无非是一种耀武扬威的行为,正如猫对猎物的羞辱一样。
但当他又向斜上方瞥去一眼时,对方脸上没有丝毫的自满、亦无波澜。
这倒真是一台律法的机器。在警察收回了他肩头铁铸的五指后,他想。没有自恃、颐指气使,只有公事公办,就连翻动小记录本的动作也是一板一眼。而正是这些使他难被找出破绽。
警察清了清嗓子,开始宣读本上的内容:“九点半,翻越公园收费区护栏;十点二十五,毁坏草坪;十一点四十,恶意污损市政厅墙面;一点零三,在塞纳河边私自捕捞;三点半左右,毁坏路边饮料售卖棚屋;五点,被目击抢劫一名男孩。以及刚刚我们接到报案,本区一家面包房被打破一面橱窗,丢失法棍一根。嫌犯描述与你高度符合。警员沙威记录。”言毕,他投下目光,“对以上记录是否有任何疑问?”
冉阿让摇头。面包就摆在他手边呢。
他知道沙威盯着他,但他没给出进一步的回答,只是将袖筒里的手伸出来,往前排长凳的靠背上一搭。
沙威瞪着他,“什么意思。”
“配合逮捕。”
“怎么,就这样一副死相地伸出手,等着像条丧家犬似的被牵进拘留所?”
冉阿让的心随之震了一下。一种情绪从内心深处窜出芽来,向上挠着他的喉咙。但他已无力供养它继续生长,喉结动了动它便沉了回去,像一根火柴咻地熄灭了。
他就像个典型的贼一样缩在那里,外表无动于衷。
沙威看着他,一个笑容在脸上渐渐成型——如果那扯动嘴角、露出半截犬齿的森然神态可被称为“笑”的话。
“你的意图昭然若揭:闯点小祸,拿到监狱的通行证,再无所事事地蛀掉政府的供养。等别人问起,就是东扯西扯的一串借口,有个姐姐、亲戚病了、孩子快饿死了……毫无意义。我告诉你,这日子谁都不好过。但有些人扎紧腰带、咬住牙关捱过去,有些人却抛弃尊严、吃着牢饭混日子,拘留所的门槛快被蝇营狗苟之徒踏烂了——进牢里?你别想了。警局已规定不再收留蛀虫了!”说到这儿他脸上近似笑的意味已所剩无几,咧着嘴角却牙关紧咬,“生而为人、想要活命,就得守住尊严去工作!”
刚才冉阿让在烛光恍惚中看到的那尊石雕消失了。那种因超脱竟变得神圣的威严被情绪冲淡,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愤怒的人,只有姿态仍是刀劈斧砍般的坚厉。
这便是凡人的执法者与忒弥斯之间的鸿沟。无论激动、急切、还是失望,感情从来令人有机可乘。
他的静坐有松动的趋势。沙威捕捉到了,前踏一步:“进不了局子,反倒觉得不满了?”
不。冉阿让想道,慢吞吞地抬起眼皮。对方的毛呢大衣缀着补丁,不比下面的制服厚多少,但他贴心口的衣袋鼓出一块方形来。这令冉阿让眯起了眼,可且慢——视线移至腰间,武装带上有一条警棍;他又扫上几个来回……
沙威在这几秒的注视下绷紧了身体。
他的目光回击般地戳着冉阿让的脊骨,冉阿让感受到了,手指上的麻意逐渐扩大。
这份警觉很对——就本质而言,小偷小摸和不恕之罪是相同的:一旦跨越那道痛苦的底线,二者之间的转化便再无所谓,随时都可能发生。
冉阿让埋下头,声音从阴影中闷闷地响起:“吃晚饭了吗,警探?”
“不劳你费心。”沙威应答,手指搭上腰际,“我还没干完活。”
“棍子带电吗?”他突兀地问道,与此同时肢体末端的血液刷地聚回体内深处——
一声嗤笑撕破了死寂。
沙威反而将手放下了。他昂起下颌,迎上漏进天窗的一道光。“你不会想尝试的。”
为什么他如此自信?
冉阿让的手冰凉但心脏过早地烧得狂跳。不妙,他的声带不受控制,“你有枪。”
“不。”沙威脸上亮起一个锉刀般的微笑,“我有正义。”
下一瞬他把冉阿让的手铐在了长凳栏杆上。
冉阿让就那样看着他摘下警帽甩到凳子上,其下是一张惊人年轻的脸。看来是那些阴翳和棱角使冉阿让做出了误判,而现在,他眉目中那种明锐的天真在月光下暴露无遗。
好样的。亏得他埋没于世间黑暗中多年,却被影子欺骗;和虚与委蛇、暴戾乖张的人厮混许久,却被这么一个二十出头、甚至都没持枪资格的警员套牢了。随着他的血液渐渐回温,这挫败感也愈加强烈。现在这小警察可以将他羞辱一番(鉴于他没法挣断整根椅背栏杆),再招呼几个同僚押去警局、搜走他最后一张票子,接着把他往街上一踢,拿着罚款好好补一顿晚饭……他从沙威鄙夷的表情中得知现在自己看起来无异于恶狼,但他已无意掩饰,一双铁钳般的手抓着栏杆却是徒劳。
沙威在他四周踱着猎人的步子,平视前方,似乎并不在乎身边人蜷着的庞大身躯和乱发下的迸视。但他的额发已经汗湿了,一绺鬈发脱离了发胶在耳后翘起。冉阿让盯着他向后捋齐头发的动作,为这个发现感到愈加愤恨。
他竟然落到这愣头青手里!并且被迫坐在一座破旧教堂的硬座位上听这小子说教——
“我们来好好谈谈,冉阿让。”
冉阿让不喜欢他咬字的方式。尖刻、饱满、一板一眼,天生适合审讯。“现在的巡警都闲得没事干了?不急着挣口饭吃?”
“不会比你更急。”沙威冷笑着瞥了眼他手边咬了几口的面包,“说吧,一个肢体健全的人如何沦落为一条蛀虫?”
他不想说。当他的心跳冷下来后,饥饿和困倦又席卷而来。他没有能力去回忆那些将他引向今日的过去。
沙威审视着他,同时陷入了思索。沉吟片刻后他开口:“你,曾经在军队服过役。”
冉阿让倏地抬起头。沙威捕捉到他的惊异,于是笃定地点了点头:“是了。大约是1918年,你在陆军服役。”
冉阿让的目光钉在他脸上。这个深褐头发、麦色皮肤,面相带着异族的深邃与阴郁的年轻人,无论是在他们的部队被机枪打成筛子、还是被毒气熏到溃不成军的时候,他都不可能见过。那年沙威大概还是个追着马车玩耍笑闹的巴黎野孩,还不晓得除了饥寒与歧视外的其他丑恶。
“那年在大街上,我看见军队里有你。”解释言简意赅。
这就不稀奇了。那时候仗都打完了,他在归国战俘里趿拉着步子困得要命,但还没到扛不动一挺重机枪的程度。这幅惊人的景象在一个瘦巴巴的吉普赛小杂种眼里必定是印象深刻。
“那么,你曾经是被国家和人民所爱的那一种人。”他的手指摩挲着鬓角,眉头微皱,“我想不通一个履历丰富、尚处壮年、身强力壮的人有什么道理……”
冉阿让头也不抬。“你太年轻。”
他哽了一下,又从容不迫地接上:“但有些公理是不变的。在你年轻时,工作同样是正道。偷窃同样是罪。”
“没有机会。”
“你有真真正正地找过吗?”
“街上全是流浪汉。估计我得先干掉他们才有空位子。”冉阿让一下下按着手指骨节,“国家?国家当然爱我们了。它靠我们供养呢。解决大萧条的方法就是加税、减工资、扣补助,抽掉的钱拨给大资本家。好的很。接着我们就又有军费去痛揍德国,我就能走上正道了。”
“这副死样活气可以让你在任何竞聘现场脱颖而出。”沙威以一个不露齿的微笑避开话中坚冰,“但这个借口烂透了。老生常谈。如果当真如此,我这身蓝皮子是怎么回事?至少说明你没去警局碰运气。我们那儿……”
“当然没人晓得吉普赛的婊子是怎么一回事。”
下一秒他腿上传来刺痛,直穿神经。
“我说过你不会想尝试。”沙威的冷笑消失了。他平静地看着他,“没人规定品性也是世袭的。”
“那你妈真的是个吉普赛……”
“妓女。江湖骗子。锒铛入狱且怀有身孕。”
那双不起波澜的眼睛如同无机质,迎着光几近透明,“我还说过谁的日子都不好过。你该信了。”
冉阿让看着那一线紧抿的薄唇。两颊刀刻般的下陷。颧骨上的瘀伤。瘦削浓眉中的一道白痕。作为一个急需证明自己的新晋警员,大概黑革手套下还会缠着胶布。
这个人并非完好。每一条痕迹都代表着一处破碎、一次劫难,但这可远远不够——
“但你没机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。那可是真的难过呢。你没上战场,那会让你感觉自己在做梦、而且醒不过来,仗打完了也没辙。你也没当俘虏,没砍死过人。甚至你都没尝过氯气,那味道就像上帝降临……所以,马恩河那次就是个奇迹,不折不扣——虽说你不知道,什么都错过了,但现在我告诉你了:后续的凡尔登战役比起它都差点意思!因为枪林弹雨,见多了也就那么回事。至于那些层出不穷、用来杀人的新玩意,我觉得那是出于我的幻觉;可在马恩河,除了实实在在的陈土豆和捂嘴用的毛巾,啥都没有。我不识字,却也会不少德语,全靠听阿尔萨斯老乡的满口德语腔、一股土豆味儿。这就是个笑话,边境两边成天拉锯战,我们自个儿谁都不在乎这地块归谁——但我们还是得为了它打,没完没了地杀人。”这一大串话对他这种性格的人而言,是难得的,尤其语气还愈演愈激——之后他便开始咳嗽,有把肺咳出来的趋势,估计这也是他寡言的原因之一。
沙威抱起双臂看着,皮靴一下下敲着地面。他眉间的纹路加深了。
咳完后冉阿让抬起头,棕色卷发像一蓬玉米须似的盖在眼上。“空气太冷了,”他指指天窗,语声夹杂着嘶嘶的气音,“感谢上帝和氯气,明明都过去这么多年了……刚刚讲到了哪儿?”
沙威没有回答他。沉吟许久他问道,“你进过监狱吗?”
“没有。”冉阿让坦然道,“但我想坐牢要比战俘营好。从战俘营里逃出来,你还在国外;而从监狱出来,交了好运,说不定还能跑回家乡。土伦监狱是不是最出名的?那儿的铁路直通法维洛勒,我家乡。我就可以回去继续老本行,砍树枝,而不是砍人头、更不是拿着一笔不禁花的抚恤金,被塞进巴黎……老实讲,”他喘了口气,那双褐色眼睛竟是有光亮的,“以前我老想回去。但现在不打算了,那边没认识的人了。我们这一代差不多都死在战争里了。姐和侄儿也不知……总之没什么了。这个冬天不好过,全国上下都难熬,我听人说这个法子,就打算进监狱混上三个月;反正我也不剩什么了,干脆全丢了吧。别的,等春天来了再说。”
下一刻他的拳头攥紧了。“但我撞上了你。满脑子大道理、眼里透着股卖命的傻劲儿,说话却拐弯抹角不奔主题——快说吧,既然警局不抓人,那不就是要罚钱?”
沙威这时已背朝着他,咬住嘴唇思忖。他对着那瘦高的背影又问了一遍,这次是喊,粗哑的声音在穹顶回荡。
一个死囚是岁月磨就的。但一个兵痞、莽汉、或是说,武器,其形成只需一场战争。
……可一首赞美诗的诞生只需吸一口气。
那喊声尚未淡去,却被一阵悠悠的歌声揉散了。那是儿童和少年的合唱,像冰凌也像雪片,透明晶莹。
这天是平安夜,教堂周围有合唱是不稀奇的。但他忘记了,鉴于槲寄生在他眼中是一种不能吃的杂草。沙威大概也没在意,他认为警局门口悬着的不过是一串滑稽的寄生植物、俗气的装饰。这时他正望向那正飘入歌声和冰晶的天窗,嘴唇微张。
那扇天窗里,有雪沫正绕着一束月光环旋而下,如同诗文的具象。
冉阿让没去看。并非是他不愿看,只是这幅精巧神异的景色在他眼中无异于不存在。同理,被炮声伤过的耳朵,能听见的赞美诗也是罕有。
但沙威仍能注意到这些,不仅由于他绝佳的观察力。他出神地望着,手指在胳膊上打着拍子。
冉阿让想招呼他回神,但被歌声中某种柔软的力量定住了。他静悄悄地缩手坐好。
就这样,在一首歌的时间内,沙威看着天窗、他看着沙威,那件深蓝大衣洒满了冰晶。
一曲唱毕,沙威的目光才转落到他身上。
“根据量刑标准,不罚款,谅你也赔不起。但你须得出苦力。”他方才若有所思的神情已经变得笃定,“我押你去。今晚把那面涂花的墙给漆回原样,明天再去铺草坪、修窗户,以及搭好那座塌了的棚屋。”
“你要松我的手铐?”
“不。我会把你和我铐在一起,单手足够你用了。”
“不怕我扯着那只手把你摁倒在地?”
“还是那句话。你不会想试的。”沙威扣上了警帽,“况且,现在我相信你。”
接下来便是公式化的程序。冉阿让走出教堂,门口唱颂歌的孩子们看到他一手还提着半条面包(“拿走吃啊,”沙威瞪着他,“不然丢在这儿发霉吗?还是等店家来认领?”),笑成了一排哗啦哗啦的小金铃。
沙威紧随其后,在寒风中打了个哆嗦。他的左手坚定地抵住冉阿让的腰眼,将他带向灯光密集处。
在一串踩踏雪地的咯吱声中,冉阿让开始思索。或许沙威不会知道他头脑中的打算:他计划顺走教堂的银烛台,第二天再去抢个银行——这正好作为抢劫小男孩的下一个目标,反正满大街的银行没几个不破产的了……
但现在他计划刷一堵墙。还有其他那一堆事,沙威会带他去的。
原因无他,只因信任和赞美诗在某种层面上是共通的,而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误入凛冬的中年男人。
别的,到春天再说。






Fin.





如果还有后续的话。嗯哼反正没几年就二战了



在维希政权的旗帜下,一名警探离职巴黎警署,揣着警长的举荐信去应聘法兰西民兵。后转入党卫军。
各种污名蔑称的烙印,在那些黑暗恐怖的年岁里始终如影随形。
但正义与真相永远不会缺席,最后人们发现他不过是个间谍、密探。战争结束后这机密才解禁。
而当他们想重新认识他时,那些故事已被桥底的漩涡卷走了。


巴黎有一家酒店。老板是个稳重寡言的人,沉重的外表下有出其不意的温和笑容,是账房中扎根的一棵树。而他的女儿则是大堂里光彩动人的百灵鸟,有优雅的琴技和宛转的歌喉。他们接待天南海北的旅客,走廊充塞着四面八方的消息言谈。
人们说在这儿住店的人身价不凡。
后来人们说在这儿住店的各怀心事,而店主人是疑云最大的那个。仿佛要印证传闻似的,这时候老板的女儿就独身去了英国。
紧接着盖世太保来了。接着便扯出一帮学生,巴黎城里闹了两整天。
再然后?再然后酒店没有了。
多年以后,仗已经打完了,还有人到巴黎的酒馆问起他的名号。答复是人早没了,接着人们就开始讲起北非的一家传奇咖啡馆。
店主像是叫马德兰吧,他也是个英雄。邻座的酒客拍拍来人的肩膀,您要是赞同的话,就把鼻烟借我抽抽吧!

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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